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琴醫(yī)帝妃(二)

一晃,七天過去了。

藥老望了望天色,一輪紅日從東方升起,春云谷還是被山的影子籠罩,也有獸獸在湖邊喝水,一切,安寧而美好。

只是,在不遠(yuǎn)的蠱蟲洞中,一條生命在奄奄一息。

藥老走向山洞,眼里更多的是憐憫。

蠱蟲洞內(nèi),鳳語汐已經(jīng)滿身傷痕,眼睛微張微合,朦朧地看著遠(yuǎn)處走來的師傅,小臉發(fā)白,但是,疲倦的眼中沒有一絲絕望。

藥老拿著專門克制蠱蟲的草藥,慢慢走向鳳語汐。

“孩子,你又是何必呢?為了父母,值得嗎?”藥老望著她,“只要你現(xiàn)在后悔,還來得及,就算這對我是一種機(jī)會,我也忍不得我的徒弟受傷。”

鳳語汐早已說不出話來了,嗓子被蟲咬的早已失效,但是,她的眸中仍是堅定,嘴角還有一絲微笑,無論多大的坎,我也會堅持跳,直到有了希望。

“唉!”一聲幾不可聞的嘆息,隨著藥老抱著鳳語汐的腳步漸遠(yuǎn)。

藥老抱著鳳語汐,沒有直接進(jìn)屋,而是在湖邊的草地上把鳳語汐放下,喚出自己的神獸,天鹿。

“天鹿,去把林子里的羯魔草,烏仙草,落霜紅摘來各七兩,越快越好。”藥老下達(dá)指令,轉(zhuǎn)身看向鳳語汐。

白色的皮毛中閃著銀色的光,如從仙境中走來。天鹿墨黑的眼眸閃了閃,看著小小的人兒,點了點頭,忽然消失不見。

這林子里的一切都有毒,如果天鹿怕毒,藥老肯定不會叫它去,畢竟它是守護(hù)神獸啊,一旦它掛了,自己也跟著倒霉。

但是,這鹿不是一般的鹿,天生的抗毒體質(zhì),再加上他還能吸收毒,轉(zhuǎn)化為自己的能量,藥老才會讓它去的。

藥老望向湖邊的動物,那些動物并沒有驚怕多了一個人,反而圍了過來,還有的竟圍著鳳語汐舔舔她的臉頰。

“凈月,能不能讓你的伙伴去幫我撿些柴火?”藥老向一只巨大的雪獅望去。

那只雪獅站在伙伴的中間,淡黃色的眼眸望向鳳語汐,威儀的點點頭,眸光收回,望向了他的伙伴。

眾伙伴看到凈月眼中的威嚴(yán),聽見它的吩咐,才匆匆散去。

不出一會兒,那些動物神獸都回來了,嘴里都銜著一根枯枝,堆在一起也有很多了。

這些動物靈獸其實都受了藥老的恩惠,包括這抗毒體質(zhì)都是藥老給他們治病才有的,但是,也僅限在春云谷才有用,外界的毒它們抗制不了。但它們只聽它們的王的安排,外加他們有些不是靈獸,根本不能聽懂人類的安排。

可是在藥老發(fā)現(xiàn)這個仙境之前,這里的環(huán)境不得不促使著它們的成長,所以,他們離靈獸也只有一線之隔,不出五年,它們大部分就能成為靈獸。更有一些部分成為神獸。

只是不論如何,他們也比不上他們的王,凈月已經(jīng)千年,從出生起,便是神獸。

它是藥老從小養(yǎng)到大的,即使隨藥老到了春云谷,他也被生活在這里的生靈推舉為王,只是,他并沒有和藥老有著契約。其實,如果藥老要和它舉行契約,它也沒有理由不答應(yīng),只是藥老從未讓它做什么,除了從小的訓(xùn)練,藥老也只它他當(dāng)兄弟看,甚至還有絲敬畏。

天鹿這時也回來了,身上白光一閃,三種毒藥也呈現(xiàn)眼前。

身為神獸,他的修為是會和主人一起進(jìn)步的,也包括智慧。所以他的靈力達(dá)到所有神獸都達(dá)不到的境界時,智慧也不亞于人類中長老。

藥老默默地熬著毒藥汁,眼睛望向鳳語汐還帶著笑的臉龐,平常人在這種狀況昏睡,早代表著她已放棄,可鳳語汐并沒有,她只是累了。

治療的心態(tài)是非常重要的,忍受亦是如此。鳳語汐沒有放棄,也能讓她早點忍受過去。

既然語汐沒有放棄,他也還是將繼續(xù)下去吧。藥老閉上眼。

七天又過了,每一次的毒草都是充滿刺激與痛苦的,可是,在喂藥的過程中,鳳語汐只是流下虛汗,堅強(qiáng)的意志讓她連反抗也不會,每一次都是乖乖張嘴,喝著藥汁。

七天毒蟲蝕骨,七天毒草入藥,再七天治療,這三種,治療的時候其實才是最痛苦的,只是,治療的三天痛苦之后,四天可以有正常的常識。

只是,前十四天的蟲毒藥毒,早已形成平衡,不會讓毒攻心,可治療就必須打斷這個平衡,也就是說,鳳語汐的身體必須承受毒與仙藥的沖擊。

鳳語汐遍體毒蟲咬的鱗傷還未退去,又是毒藥遍部經(jīng)脈,身體發(fā)黑。

藥老看著鳳語汐,幾百年未出現(xiàn)的眼淚竟順著他的臉頰流下。

每天三種毒藥各一兩的喂下,鳳語汐的忍受讓他也揪心的疼,他多么想像琴老一樣的逃啊,可是他不能,因為如果他真的走了,鳳語汐的生命也到了盡頭,就算是鳳語汐對他的信任也不能讓藥老逃避。

好了,讓第三個環(huán)節(jié)開始吧。

藥老來到小屋院子里,各種草藥曬著太陽。

一切有毒但也有著藥性的草藥在陽光下,毒性也會被消除,最終保留著藥性。

光,水,土壤,這三種構(gòu)成了生命和世界。

他撿了三種先前毒藥的解藥,再加了蟲毒的解藥,又燒了一桶和著解藥的開水。待水溫漸漸冷去,變成合適的水溫,藥老才把鳳語汐連著衣服輕輕放下去,然后才催動著自身法力,慢慢的讓水升溫。

藥老先冷卻,再升溫。是因為先用各種天然之火燒草藥慢慢融入水中,繼而冷卻,因為藥老知道鳳語汐忍不住高溫的燙煮,還有藥草冷卻可讓藥更融入水中,便于吸收。升溫可讓鳳語汐慢慢適應(yīng),也能催動血脈流得更快,減少痛苦,升溫也不會太熱,只是人類的最高極限就是了。

在草藥的催動下,鳳語汐有反應(yīng)了。

熱,熱……

鳳語汐的小臉被這高溫和草藥的運動漲得通紅,但她似乎還保留了一絲意志,忍著不掙扎。

藥老眼中一抹傷痛,“孩子,忍不住就動一動吧,那樣會好受些。”

鳳語汐雖然忍受了十四天的折磨,但她的神識還是清醒的,痛和難受的感覺也是清晰,但她生像是沒聽到似的,依舊保持著姿勢,想必,她也知道動可能會讓藥性減弱吧。

藥老之所以讓她動,因為他已經(jīng)放棄了,為了自己的提升,讓一個孩子受苦,就算他不是個醫(yī)者,也是不忍心啊,但是鳳語汐為什么不動,難道她知道了原因?

“繼續(xù)……”沙啞的聲音從鳳語汐口中傳出。她感到溫度下降了不少,也知道藥老放棄了,但是,救父母的決心怎么能讓她放棄??!

藥老躊躇不前時聽到了這句話,也下定了決心,就讓我做這千古罪人吧!

催溫升高,藥老不敢去望鳳語汐的臉,但他也知道,克制蟲毒的草藥是火性的,而克制藥毒的草藥是冰性的,兩者沖擊,必定會同歸于盡,有水溫的調(diào)和,死傷到?jīng)]有,但必定是最痛的那種啊!

鳳語汐小臉上紅潮消失,轉(zhuǎn)來的即是蒼白,仿佛沒有一絲血色的尸體?,F(xiàn)在就像被人扔在火上烤了半個時辰,再被扔到帶冰的寒窟一般。

藥老的淚再一次滑過臉龐,蒼老的臉上滿是后悔,這種痛持續(xù)半個時辰的火痛,半個時辰的冰痛,也就是說一個時辰兩種屬性輪回,持續(xù)三天……

好在這痛是先是最痛,然后慢慢減弱。

默默地走出去,老臉上還是淚跡斑斑,能否熬得過去……隨緣吧。

鳳語汐的身體在蟲毒,藥毒的洗禮下,如是普通人,必然會抵制不住而命殞,而她不是普通人,就如她來到這個世界一般,一切,都不是正常的。蟲毒藥毒在各自解藥的沖擊下,鳳語汐只會難受,還有一口氣吊在那里。撐過了最緊要的關(guān)頭,水溫雖是依舊難耐,但是草藥的沖擊慢慢平息下,只會在胸口留下陣陣刺痛,甚至已經(jīng)沒有知覺了。

這陣陣刺痛比鳳語汐所經(jīng)歷的魔鬼般的痛,可以說是享受了。鳳語汐閉著眼睛,睫毛小扇子一般投下點點陰影,嘴唇微抿,但是,從她的臉上找不出一絲后悔。桶中絲絲熱氣冒出,鳳語汐也這么靜靜躺在里面,可就是這樣,她也如同迷霧中的小仙女,靜靜等待的睡美人。在仙藥與毒藥的沖擊中,鳳語汐的皮膚也仿佛更加細(xì)膩。絕美臉上呢,也能看出日后天下男兒為之瘋狂,天容般的影子。

靜靜的,鳳語汐就在這木桶里過了三天。這三天,藥老也來了好幾次,但看著鳳語汐掛著笑的嘴角,只能一個勁的嘆息。

三天,就這樣流逝了,鳳語汐泡了三天的皮膚并沒有正常的皺起,反而在治療的仙藥下越來越細(xì)膩。

陽光,偷偷地從窗外射進(jìn)來,輕輕撫摸著鳳語汐的臉頰。

鳳語汐的睫毛微微顫了顫,幽幽的睜開了眼,此時的她,沒有一絲中毒癥狀,但也一臉的疲憊,畢竟她雖有藥力的影響,肚子并不怎么餓,但也相當(dāng)于是沒天沒夜與藥力作斗爭,痛苦了十幾天。和著濕衣,慢慢的從浴桶中走出來,水珠帶著藥味,緩緩從鳳語汐晶瑩的皮膚上滑過,落入還是合適溫度的水中。

微微舒展了四肢,換上了一旁桌上,五歲兒童才穿得上的藍(lán)衣。鳳語汐撫摸著印在心口上方的淚形印記,嘴角掛著幾天來,在夢里也保持的微笑。

在這地獄般的十七天中,她想通了,上一世,報仇耗費了她的所有,包括生命,這一世,我一定要活得好好的,把父母的夢想延續(xù)。所以,殺了仇人,呵呵,還是必然!只是必須到能夠手刃敵人的境界,我才會與他正面對抗,我要開心的活下去,滿足父母這微小的愿望。

深吸一口新鮮的空氣,身上一股淡淡的霸氣。當(dāng)年讓人聞風(fēng)喪膽的“藍(lán)天”仿佛又重現(xiàn)。

走出這間小木屋,鳳語汐身上的霸氣也不見蹤影,取而代之的則是溫柔,緩緩走向湖邊,瓷娃娃般的小臉,精靈般的笑容,宛如墜落凡間的小仙子,一襲藍(lán)裙,飄飄閃閃,襯托得人更美麗不可方物。

鳳語汐望著這湖面微微出神,的確,這兒很美。至少在她見過的地方是無論如何也比不上的,稱為仙境并不為過。上一世師父的住所鳳語汐總覺得差了些什么,現(xiàn)在想想,她卻感覺差的竟是一股喜悅愉快的心境,難道師父有心事?可是鳳語汐立馬想到師父的琴聲。師傅喜歡在幽幽自然中穿梭,心情一好,便也在花叢中彈奏一曲,愉悅的心情甚至可以影響到鳳語汐。哪怕七年沒聽到那帶著歡快的琴聲,現(xiàn)在也能回想的起來。只是,現(xiàn)在才能感到歡快的琴聲其實還壓抑著一絲無法言語的憂傷。

湖邊的各獸紛紛注意到鳳語汐,圍了過來。連獸王凈月都圍了過來。鳳語汐看著周圍各獸,不由得把手在凈月的頭上撫摸。
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鳳語汐不忍說道,說完還自嘲的笑笑,神獸怎么可能會說話?就算聽得懂也不能開口說吧。

“凈月。”凈月也不知道怎么就說出來了,他對眼前這小小人類就是有好感。只是……他好像說的是獸語。凈月也不忍抽出了一下嘴角,好歹他是獸王,怎么不開竅了?

“凈月?好名字,是你自己取的嗎?呃……你會說話?”開始的話是她下意識的說出來,隨后卻反應(yīng)了過來,天哪?聽錯了?

“是你聽得懂我說的獸語,人類。”凈月暗暗吃驚,這個人類小女孩竟聽得懂獸語,逆天?

“額,別人類人類的叫我了,我叫語汐。”吃驚不是只有一點點的多,看凈月的樣子貌似她是第一個聽懂獸語的人。

“語汐,你醒了?”這絕對是一個白癡問題,藥老問出也后悔了,一如既往的用咳嗽掩飾,“咳咳,語汐,有沒有感到不適?”

鳳語汐微笑地回應(yīng):“師父,我不是好好的嗎,繼續(xù)下去吧。”輕飄飄的一句話,把藥老將要說的堵回了肚子。

藥老暗暗磨牙,這小丫頭聰明!簡直變態(tài)的聰明!

“語汐,你不痛嗎?這痛我自認(rèn)忍不住。”藥老看著鳳語汐有些欠揍的表情,“開始我是有些私心,畢竟這么好的機(jī)會就在眼前,誰有這個能力卻又不鍛煉自己?但是語汐,說實在,我也很痛苦啊,算了吧。”那痛苦,看慣了死人的藥老都不忍,這哪是鍛煉他,分明是折磨他嘛!他早已對這實際相處不久的小徒弟有了深深的喜愛,這么聰明的徒弟,上哪找!

鳳語汐嫣然一笑:“師父,我都不介意了,你還介意什么?痛苦我受得住,希望你成全。”

嗚嗚嗚,痛在你身,折磨在我心啊!不對,這話怎么聽著便扭?“好吧。”藥老無可奈何地投降。

鳳語汐輕輕撫摸著凈月,凈月也一臉享受,唔,以前被人摸怎么沒有這種感覺?鳳語汐抬頭淡淡的望著藥老“對了,師父,我好像聽得懂獸語。”

“……”

拜托,別這么逆天好不好!藥老幾乎要罵天了。

唔,鳳語汐睜開了眼,換上藍(lán)衣,出屋看著這祥和的春云谷。身上的痛一年下來,累積下來,比第一次輪回不知要痛了多少。這是鳳語汐也沒想到的,第一次嘗到痛苦雖是地獄般的,可它畢竟是鳳語汐承受得住的,一次比一次的痛,鳳語汐還是咬牙堅持。這樣,一年就這么過了。

今年,鳳語汐六歲,可她嘗遍了世上最痛的痛。

鳳語汐勾起唇角,過了,說明只要再習(xí)醫(yī)九年,就可去外歷練了。粉雕玉琢的臉上掛著一絲笑容,這與一年前相差太多了,比一年前也漂亮了不少。長長黑發(fā)微濕,披在肩頭,藍(lán)衣?lián)Q在身上,陽光灑在她身上,臉上驚心動魄的美,足以讓人為之傾狂,忘了世俗。

“語汐,你在這做什么?醒了就別站在這里了,來,我有話說。”藥老從主屋臥室里走了出來,看著這個絕世無雙的小徒弟。嘖嘖,小語汐這張臉就是好看,就算被她氣得太狠也恨不起來,恐怕幾年后走出谷,就能轟動半座城,不,是整座城!額,不對,我怎么會想到這些?

自從一年前鳳語汐說了她能聽都獸語,藥老看她就像看一個怪物。不過仔細(xì)想想,帝天血脈的選擇這么可能是正常的,能選一個正常人繼位那才是不正常!想到這些,藥老才好受了些。這一年中的每次治療的后四天,鳳語汐就只是在書堆里泡著,大門不出,二門不邁,除非是藥老的吩咐,不然想讓她出門比登天還難。她只會在房間里看著書,彈著琴,偶爾還發(fā)會兒呆。那時,只能說是藥老伺候著她。

現(xiàn)在,既然非常時期過了,呵呵,也該讓小徒弟好好補(bǔ)償了。

聞言,鳳語汐也回了一句:“是,師父。”

這一年是藥老一直照護(hù)著她,但看看藥老這樣,明顯是想秋后算賬,怎么整她了。不過,她到是想看看,到底誰整誰。

隨著藥老進(jìn)屋,剛剛泡完了藥草的浴桶內(nèi),還散發(fā)著濃郁的藥香。藥老在一旁的椅子上坐著,鳳語汐見狀,立馬隨著他一起坐下。這一年的生活,讓鳳語汐不得不想,除了這一年外的任何時候,絕對不會再委屈自己半分,自己要舒舒服服的活下去。

“語汐,我說過多少遍了,我是你師父,你要尊重我,懂不懂?”藥老看著一旁悠閑坐著喝茶的鳳語汐,想不起這是第幾次被她氣到了,不過歸根結(jié)底,還不是為了看一看鳳語汐百年難得一見的窘相,只是,這似乎是不可能的。

“師父。”鳳語汐懶懶開口,連她自己也不清楚自己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懶了,“你也別介意了,你總不希望我是一個表面尊重你而背后罵著你的人吧。”吃一口桌上的點心,“我剛剛結(jié)束一年的地獄生活,就讓我坐一會,至少我不是阿諛奉承的人,而是在心底非常尊重你的,你不會這么小氣吧?”,鳳語汐悠悠說道,然后再吃一口糕點。

“……”

嗚嗚嗚,我是第幾次被她氣得要哭了?

撇開話題,藥老知道她一如既往的黑腹。世上能把她逼得窘相的人似乎沒有,只能自取其辱??瓤?,反正被她氣也是常事。自己倒了一杯茶,整理好自己的心情:“語汐,你是要和我習(xí)醫(yī)的吧,選擇一門吧,不過,用毒和易容一定要和我學(xué)。”她看了一年的藏書閣的書,一定知道他的意思,不過不管她學(xué)什么,一定要毒防身,和易容掩住面貌。這張小臉,長大還得了,出去絕對會被盯上。

“我全學(xué)。”

“……咳咳……”剛喝下半口茶的藥老,直接被噎著了。真當(dāng)我的醫(yī)術(shù)是吃素的!

“我教的和外面不一樣,世人的醫(yī)術(shù)也是醫(yī)術(shù)!根本就是一灘爛泥。”在鳳語汐撫摸背部下,咳嗽漸漸平息,“別說得這么滿,真的很容易嗎?看你常常待在藏書閣,也看到了第一層數(shù)的書的數(shù)量吧,那上千冊書就是全部精髓,當(dāng)年你師兄,花了七年學(xué)了毒和醫(yī)的精髓,還時時出錯。你的確是最聰明的,本來你九年學(xué)完也不是不可能的,只是你的雜學(xué)太多,只學(xué)習(xí)一門比較好,相信你一定能學(xué)入精髓中的精髓。”

“師父,你懷疑我?”鳳語汐上滿一杯茶,“我說行,一定行。藏書閣的那些書,如果我說我看完了一半并且背下來了你信嗎,你可以隨便抽,我看的是靠近門的那一半。”霸氣從再說這段話的同時發(fā)了出來。

“你……好……咳咳……”你好逆天啊!這次是被自己的口水嗆住了。我百年來的事跡啊……我百年來著的書啊……本來是想炫耀炫耀的,沒想到,一晃,就仿佛半邊天就塌了。

“你好,師父,你可以隨便抽抽。”鳳語汐淡淡說道,只是眼眸中掩飾不住的是一片笑意。唔,這個師父,我喜歡!“不過,你來找我閑聊不是為了這些吧。”

“除了第一層的醫(yī)學(xué),上面還有兩層,是關(guān)于武功和其他的一些本事,你也可以學(xué)。”深呼吸,默默告訴自己剛剛什么也沒聽到。喝了口茶,清清嗓子,才道:“語汐,今年你六歲了吧,是時候該去找找守護(hù)神獸了。”

鳳語汐看著藥老明顯不懷好意的笑意,不覺點了點頭,心中卻警鈴大作。這個師父絕對是在想整她的法子。

“嗯,不用去外面的什么圣霧森林,我春云谷的神獸更好,況且外面太危險了不是嗎?”

明明這里的更危險!雖是如此想的,但鳳語汐還是順著藥老的話點點頭:“師父,是不是想讓我在這里選一個神獸?我也是這么想的,嗯,明天我就去找找,絕對能找得到。”六歲是選擇神獸的最佳時期,不過也并非六歲不可,只是有人窮盡一生也找不到合適的神獸,可是,如果連鳳語汐都找不到神獸,世界上真沒有人找得到神獸了。呃……她師父為毛笑的那么奸詐?

“嗯,你已是煉藥之體修煉成功,最后那一次的確的最痛的,不過,你嘗遍了毒草毒蟲的痛苦,又加上百藥治療,你身上的每一個部位可以說是最毒的毒藥,也可以說是最美的仙藥。在你的一念之間,就能決定它們藥性。所以,世界上,你是最毒的毒藥,也亦可解百藥。只是要記住,絕對不可多流血,你不同常人,一流就不止,如果受傷,一定要早些止血。今天你準(zhǔn)備準(zhǔn)備,反正明天進(jìn)森林也沒有什么能傷害的到你。”藥老說道,揮了揮手,就走出門去。

哦?……他吃錯了藥?鳳語汐看著他的背影。不會……他是想讓我在凈月身上吃虧吧?嗯,的確有這個可能。他是想我出一次窘相,也就會從凈月身上下手,他大概知道我會選擇凈月的吧,畢竟這里只有凈月我才看得過去。哎,只要師父叫凈月為難我一下,我就不得不跌一個跟頭了。

鳳語汐無奈的搖了搖頭,對于這個老頑童師父,她也沒有多少辦法。

一時間,她也猜了個八九不離十??戳丝唇锹涞摹洱堷P逆蹤》,慢慢走了過去。這一年,她幾乎都要忘了這個存在。不是忘記,而是不愿提起。

打開了盒子,淡淡熟悉的味道撲面而來,撫摸著盒子內(nèi)的一卷錦布,里面,是父母留下來的絕世秘籍,只是,故人已去……一手摸著這份秘籍,一手撫摸著心口上方的淚形印記。精致的小臉上滿是柔和。媽媽,我不會讓你們就這么去了,我會報仇!

沉默了一會兒,鳳語汐才發(fā)現(xiàn)異常。這盒子從外部看,其實是很大的,可盒中《龍鳳逆蹤》占的只有上面一部分,下面看著是實體,可拿起來卻那么重。除非……除非盒內(nèi)另有玄機(jī)!

鳳語汐也顧不得多想,小心翼翼拿出《龍鳳逆蹤》,就向盒內(nèi)輕輕敲去,的確!真的是空層!拿下這層蓋著的木板,里面的東西一覽無遺。

“……”鳳語汐瞪大了眼睛,看著里面的東西,又不可置信的眨了眨。

里面是這個大陸象征身份的玉佩和一封信,在這個認(rèn)玉佩不認(rèn)人的大陸,玉佩幾乎是每個貴族人士最重要的物件。鳳語汐當(dāng)然知道父母是兩國的太子公主,也看過了他們的玉佩,但是里面除了這些,還有很多很多的玉佩。

沒有多想,鳳語汐拿起了那兩封信,完完全全無視了這些代表權(quán)力又代表財富的玉佩。

那第一封信上有著清秀的字體——父母留字。不錯,是媽媽的筆記。顫抖著手拆開信封,鳳語汐默默讀了起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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